Jul 19 2021 · 5 min read

#非關舞蹈祭　打破「舞」與「節」的可能

「2018 年在Tanzmesse、愛丁堡藝術節看了很多演出，當中有些很有趣，很想把這些作品帶來香港。」是次舞蹈祭的策展人李偉能(Joseph) 跟監製李漢廷（Michael）說到「#非關舞蹈祭」的初心，就是如此簡單和純粹。不過以「#非關舞蹈」這個概念去策展一個「舞蹈節」，又是否有點矛盾和弔詭？

不加鎖舞踊館(Unlock) 的藝術總監王榮祿近年經常以「#非關舞蹈」這個概念出發，策劃不同類型的活動，Joseph說跟他的美學追求頗為接近。「阿祿大概在2015年左右開始發展這個概念，近年經常跟社區不同機構合作，而其實他一直關注的也不是很『舞蹈』的東西，只是未有確切地扣連整個美學框架，所以這次嘗試以一個舞蹈節去展示這個概念。」可說是臭味相投，Joseph去年加入Unlock 成為副藝術總監，也是這次舞蹈祭的聯合策展人。他們提到的很「舞蹈」或「非關舞蹈」，指向的不只是舞蹈技巧或語言，「一般的舞蹈的概念，就是主流、體制化、學院，劇院上演的舞蹈，都是某種形式及氛圍。但我們關注的正是主流美學框架以外的東西。而這次帶來的五個海外演出，都是跨界，用不同的形式去創作，很合乎「#非關舞蹈」的概念。」

「#非關舞蹈祭」監製李漢廷（Michael）與策展人李偉能(Joseph) （左至右）（攝：Leo）

如何介紹這五個作品，Joseph 用「好睇、有趣、很少在香港看到」來形容。其中一個令他們覺得很有趣的作品，是由匈牙利舞團 Hodworks所編創的《Solos》。「由三個表演者串連的獨舞，三個表演者輪流演出，每節一出一入都會切換身份。每個獨舞演出也利用不同的東西——文字、舞蹈、形體，而且表演狀態是很極致。」Joseph 看到形式都是很簡單清晰，他跟這次舞蹈祭的監製Michael一起觀看，大家都驚嘆表演者的能量，「時而theatrical，時而delicate，能夠發掘表演者的不同面向。」Michael說他們都很好奇編舞如何發掘這個形式出來。「所以除了演出外，我們亦會舉辦工作坊，去解構這個作品，談談編舞的邏輯。」回到Joseph 所說的「好睇有趣」，談的也就不是甚麼技巧風格。「這個作品看到其邏輯，卻想像不到用甚麼方法，但覺得是有一套工具去開展。在香港大部分的舞蹈演出，對我來說某程度上大概猜到是怎樣編出來，獨舞、群舞，然後看到說故事方式是怎樣，當然我會欣賞整個編排，但卻知道大概是怎樣創作出來，某種主流方式，所以也局限了是某種呈現方式。」

由匈牙利舞團 Hodworks所編創的《Solos》（攝影：Daniel DOMOLKY）

從演出伸延至工作坊，「#非關舞蹈祭」除了探討所謂「舞蹈演出」的可能，也帶出關於「藝術節」、「舞蹈節」的討論。Michael 說這次是藉策展一個舞蹈節去談關於Festival。「當然某程度上Festival 的核心就是作品展演，不過既然我們對創作過程感到好奇，倒不如策劃多一點活動，我們不想大家看完show 就完事，何況舞蹈是共通的語言。」基於這次節目跨越的時間半年，稱為祭，complex 似乎比較適合。不過無論如何，主題還是最重要。「我們是從節目出發去策展，雖然這五個節目不是甚麼大名，大概香港沒有甚麼節會邀請他們，卻不代表不好，或沒有值得學習的地方。」

《身體活》表演者王榮祿（攝影：Vincent Yik）

又是疫情關係，除了延期到今年外，海外節目也要移師網上，不過仍然有兩個全新的本地節目在劇場上演，包括《身體活》和《I’m Only My Body?》。「王榮祿和陳武康的《身體活》探討的是自我歷史。陳武康在台灣來不到，由王榮祿和楊怡孜演出，兩人跳舞多了，又參與過不同創作，飾演過不同角色，這些經歷如何影響舞者的身體，這個編舞框架屬開放性，所以不同舞者也可以參演。《I’m Only My Body?》則是double bill 作品，黃寶娜的〈Kerry & Frieda〉關注女性身體，在日常生活可能已經有很多評頭品足，在跳舞的世界更甚，女性身體被觀賞會是甚麼一回事。〈張利雄〉用了自己的名字，卻完全是一個自傳，三個表演者如何用他們的印象去拼貼一個張利雄。」Joseph 說三個作品都是關於自我檢視，而張利雄和黃寶娜一個劇場出身一個純粹以身體出發，創作的切入點很不同，也很切合「#非關舞蹈」的主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