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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暴政之課.後記】在不能踏進兩次的歷史長河中 學習保持盼望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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本專題名為「暴政之課」。開宗明義,是希望從別國經歷暴政的歷史獲得啟示,告訴我們在今日香港,如何繼續前行。

每個訪問,我都會詢問受訪者一條問題:你國成功民主化的經驗,能否在香港複製?當年的情況,與香港有多可比?

不少受訪者會尷尬笑笑,彷彿為歷史通常不會重演感到抱歉 — 畢竟,每個國家社會結構、文化,其時的歷史脈絡,均與今日香港相差太遠。

從某些角度而言,香港今天的困境,比歷史上其他國家來得好一點。例如現今資訊科技流通,抗爭者透過網絡通訊、發布信息,相比共產時期捷克斯洛伐克印刷地下刊物,無疑容易得多。

而作為前英國殖民地及國際金融中心,加上公民社會發展相對成熟,香港反抗運動要爭取國際關注及聲援,相較媒體一律遭官方控制,公民社會全面地下化的內地,香港亦是幸運得多。

但從另一個角度,香港人面對的處境,也可能比歷史上不少被壓迫者都要差。例如書寫台灣白色恐怖時期的學者吳乃德就指出,當年國民黨與現在中共的國家地位很不同,加上香港非主權國,政權民主妥協的機會或較當年台灣更低,

親歷中共鎮壓手段的內地維權人士胡佳和陳建剛,預言中共政權將把同一套鐵腕手段搬到香港。未來香港反抗力量的景況,恐怕將與內地維權人士一樣艱難。

熟悉韓國歷史的香港學者鍾樂偉,亦指出韓國 1987 年成功過渡民主,與當年國際格局有莫大淵源,成功經驗不由我們憑空複製。

不過,在獨一無二的歷史脈絡外,多位受訪者提到的共同主題,是反抗者的意志。在不易撼動的社會結構下,人的能動性,仍然存在。

歷史沒有為我們提供結束暴政的必勝方程式。但它教曉我們,人的尊嚴、意志,對民主自由的追求,沒有時間和地域的界限。意志不是迎向自由的充分條件,卻是必要。

別國的歷史,或者教不了我們些什麼。但起碼教曉我們,香港的獨特抗爭史,終將要由我們自己書寫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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立場新聞圖片

文/記者 丁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