【我地呢班中學生.18】讀足九年的男生:我是教育制度的白老鼠
「中學生涯係地獄,對我嚟講係一個輪迴。以為可能甩難,但無啦啦,捲吓捲吓,又捲返入個漩渦裡面,游極都游唔出去。」Felix 說。
今年廿歲,中四、中五各留級一次,來到今年,Felix 終於升上中六,進入直路考 DSE。回望九年中學生涯,讓他不禁興嘆,道:「我係嗰堆白老鼠」。
Felix 初中考入一間 band two 中學。該校收生成績不俗,有條件開辦以英文為教學語言的「英文班」,而他也是班上一員,惟高中只設「中文班」,教學語言大轉向。他以世界歷史科為例,「譯名都唔同,都唔知自己寫乜」。他認為自己猶如教育制度的犧牲品,「點解一間學校決定要升 band one,要搵班學生咁樣玩?」
高中選科時,Felix 再遭挫折。四科必修以外,他填寫了「物理 + 化學」及「中史 + 世史」兩組選項,卻最終變成「物理 + 世史」的組合,「佢同我打散咗,咁我大學可以讀咩呀?」對比昔日「文理分科」的制度,他甚至認為比今日的選科不設限更佳,「分開文科理科可能唔係壞事,佢始終係專喺一個方面。但而家要文理都得,有幾多個可以做到?」
選科不如意,Felix 中四期末,隨即因成績太差,而被要求留級重讀。校方更要他重新填寫「選科表」,並只容許他在「視覺藝術」和「中國文學」之間,揀一科選修。自稱中文成績「差到核爆」的他,無可奈何地改修視覺藝術。
「你要班學生揀啲唔鍾意讀嘅嘢做乜啫?衰啲講句,讀到嗰堆人咪又係高分低能,只係識得讀書讀書讀書。」Felix 認為,現行中學制度猶如「政府工的訓練班」,學生只懂得跟著制度走,讓他覺得「好無意思」。
那何不跳出主流教育制度?
Felix 坦言是經濟考慮。他高中開始兼職,課餘時間拍片攝影。大部分日常開支,都是他自己賺回來的,「有邊個中學生,唔想走去(頹)廢?咩都唔洗做,有得食有得住有得玩,我都想!但無計。」另一方面,他認為職場普遍期望員工擁有大學學歷,「即使出到嚟拍片影相,人哋有 degree,人工隨時係高你一倍」。
決心從事影視工作的 Felix 相信,這條路要走下去,始終需要一個學位,需要大學的理論訓練。「睇返轉頭,好多嘢都好可悲,對呢個制度好不滿。」Felix 停頓一下。他雖然不喜歡公開試,不同意教育制度,但為了考進大學,他願意妥協多一陣,說:「我服從呢個制度,係為咗我之後想做嘅事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