【我地呢班中學生.12】傘運三年 少年樂團 Boyz' Reborn:灰,但不至無希望!
3 年前,一隊名叫 Big Boyz Club 的少年樂團創作了一首叫《催淚彈》的歌曲。
3 年後,Big Boyz Club已易名為Boyz' Reborn,在一場聲援在囚抗爭者的音樂會上演唱他們的新曲《鐵窗內的風雅》。
兩首歌,記錄了香港民主運動兩個重要的時間點,但Boyz’ Reborn的Ben和Jason強調他們的樂隊並沒有刻意要創作政治題材歌曲的意思,只是事情發生了,成員將自己的情緒和想法寫成歌。
這幾年,社會「恰好」發生了的這些事情,成為這一代人重要的經歷與記憶。
棲身於壓迫不安之中 / 仍然生活似如常
若現在靜悄默然離場 / 埋藏理念難發亮—《時代感召》
3 年間,不少人認為,從種種跡象看來,香港滑落至半威權政體,民主運動步入低潮期。眼見近年社會上種種事件,人大釋法、議員被DQ、抗爭者被囚,和不少香港人一樣,Ben 和 Jason都有灰心的時候。
「有時候都會諗,如果當初無關心社會咪好囉,唔使咁辛苦囉,」停頓半响,獨立樂團 Boyz' Reborn 成員 Ben 續說,「但我估,比我再揀多次,我都係會咁樣行。」
眼見自己身處的地方變得越來越差,Jason 很不忿,「越來越多既香港核心價值被蠶食,例如我哋嘅議員制度、司法制度,原來都可以被人大釋法蠶食。」
但叫二人灰心的,除了是政權的打壓,更多是身邊不少人的冷漠。
Ben 感嘆在網絡上看見不少同齡人分享的生活,離不開食、玩、買,令他覺得很沮喪,「令我最灰嘅係人,唔係事。」
「雨傘之後,果時覺得社會發生咁大件事,應該會有更加多人關心社會,點知清完場,返到學校,又係咁,一日過一日,乜事都冇發生過。」
「雖然雨傘運動後見到好多年輕人覺醒,對政治有自己睇法,敢於表達自己聲音,但都有好多人事過境遷後就無咗件事,」Jason 苦笑:「好似 DQ 咁,無乜人理。」
如障礙令你未敢將想法活出來
記住倔強與直覺 / 是青春的到來—《給青春的你》
8 名成員由初中生變成了高中生,Ben 和 Jason 今年9月亦成為中六學生。還有半年就要開考的 DSE,為二人增添了不少壓力,也悄悄擠壓掉玩音樂的時間。樂團成員各有各忙,上學、補課、補習、操練試題,只剩下每個週六可以聚在一起練習。
「其實我想拿拿聲畢業,讀大專嘅期間專注玩音樂。」剛放學的Ben,顯得有點疲累。「近排日日返學就係操卷、補課,每日放學都好攰,好無心機。」
雖然興趣明顯在於唱歌,二人仍然以升學為目標,皆因全職音樂人在香港難以謀生。「香港好少人可以全職玩音樂,就算好紅嘅好似 RubberBand,都係 part-time。」
「我哋有啲歌都係講夢想,屋企人年年都有睇我哋 concert,但次次睇完都好似無咗回事咁,好似唔係好接收到我哋想表達嘅嘢。」Ben直言,家人並不是特別支持他的音樂夢,「所以自己有時都好無奈,但都係堅持住,希望用行動證明俾佢哋睇。」
年青的聲音不會退讓 / 年輕的心境不會變樣
費盡思量 / 反抗著逆流上 / 未怕變遷的氣象—《少年不變樣》
兩名十七歲少年,面對成長、教育制度、社會不公,想要用音樂推動改變,不容易,如何走下去?二人的答案很老套:勿忘初衷。
「灰就一定會灰嘅,但係不至於灰到無希望。」
Jason 直言,心中有一個很強的信念:要做自己認為對的事。他說最能代表他心聲的一首歌是《少年不變樣》,「好似我哋咁,作為學生,可能唔可以有好大嘅聲音,但透過我哋擅長嘅音樂,去表達想表達嘅嘢。」
又正如樂隊名稱 Boyz' Reborn,正正來自近年城市流行的一句:The city is dying。這班男孩不相信這套說法,盼望燃點星星之火,總有一天,城市會復活過來。
「我哋都要抱住一絲嘅希望, 做好僅餘可以做到嘅嘢 … 希望帶俾香港少少改變,少少衝擊。」